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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她的“冷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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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她的“冷漠”

眾所周知,目前人類所發現的海洋最深處是位於太平洋的馬裏亞納海溝,達11521米,而那裏正是此行的目標之一。

現下墨愔愔還在其它海域巡視,仗著沒人看見她完全放飛自我,速度飛快。那些海洋生物雖看不見她,但感知水流的能力極強,察覺不對都早早散開。

人單靠肉身無法抵擋大部分的自然之力,就像某科幻電影中男主說的那樣當有風暴來臨,我們總是不得不為其讓路,但身處機甲之時卻可以與其相抗。

奧特曼身軀自是比機甲還要更靈活強大的存在,海底隨心所欲的飛行讓墨愔愔有種自己仿佛無所不能的錯覺,她下意識地便加快速度,然後更快。

對此賽羅和澤塔都未發表意見,甚至饒有興致地評價她的反應力。

一番飛行後,探測儀上還是沒有特殊數據,除了人類放於海中的設備和平常生物的生命波動再無其他。

一路過來,除了見證到瑰奇壯麗的海底世界,令人不快的景象也有。

憑借卓越的視力,墨愔愔看到了不少被人類“荼毒”的生物,它們要麽被塑料袋或漁網包裹住某個部分無法掙脫,長期被勒住後導致身體變形;要麽被割掉魚鰭掉落在深海,在寂靜又孤獨的環境裏慢慢腐爛消亡……海洋裏在充滿蓬勃生機的同時也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死意。

分別在電視和現實看到此種景象的心態大不相同,墨愔愔在氣憤之餘還帶著慚愧,因為她讓善良正義的奧特曼們看到了人類如此不善良的一面,即便他們心裏有數。

見到了自是不會無動於衷,墨愔愔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那些動物們去除了身上的東西,有些身軀已經腐爛,不好下手的她本打算送到海灘,可轉念一想這容易引麻煩,送到漁船或官方船同樣不行。

她不是聖母,只是偶爾會以“高級靈長生物”的姿態,對於“弱小受傷“的生物產生憐憫,若兩相權衡之下,認為後果會對自己產生不利她也會果斷作出取舍,所以,有些事她只能放任不管。

這是鑲刻在她靈魂裏的人性,也是絕大部分人類的思想慣性,而她也不覺得自己是錯的。

“果然無論在哪個地球都有這種事呢?阿墨你也不必多想,我們是無法拯救或幫助所有生命的。”

“西秀說的沒錯,即便是我們奧特曼也不能說自己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,有些是無可奈何的,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歷程要走,誰也無法做到十全十美。”

出乎墨愔愔預料,反而是賽羅和澤塔先安慰了她,雖然實際上她想的很開。

她喃喃出聲,“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嗎?”

隨後她又問道,“你們平時出手相助的基礎線是什麽?宇宙人攻擊別的星球?其中的大部分生命受到威脅?行為一直是以宇宙人或怪獸的不正義行動為前提嗎?”

“差不多,我們不會主動幹涉其他星球的文明進程,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,怪獸或宇宙人是幹擾和意外,他們危險性的行為往往會產生更壞的後果、破壞平衡,而我們守護的就是平衡。”賽羅答道。

“那你們守護的對象有標準嗎?

比如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罪犯,他其餘家人都在災難中死去了,只留下一個因為沒錢而離開重癥監護室,現今待在家的六歲女兒。他文化不高,找工作也處處碰壁,只是為了讓女兒有口吃的便偷了一塊三元不到的小面包,然後推倒了正好看見的老人,導致對方後腦勺撞桌角死去。他不願被抓住,被審問的時候還在哭說他女兒以後怎麽辦……”

這是屬於那個罪犯的真相,最終被判了七年。

這個事情墨愔愔是在網上官方發布的消息看見的,彼時賽羅和澤塔在看舞臺劇所以並不知情。

她很想知道作為正義戰士的奧特曼們是怎麽看待好壞的,他們會做出的選擇又是否會跟她一樣。

這很重要,在原則性問題上的思想差異往往決定了“同伴”之間的關系和未來。如果不同,墨愔愔也不會去想著改變誰,她只是提早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罷了。

於是她問了出來,“如果是這樣一個人被宇宙人挾制了,讓你們在他一個人和更多民眾之間做生死選擇,你們會選誰?”

澤塔毫不猶豫率先發言,“兩邊都盡力救下!這個人並非是純粹的壞蛋,我覺得他也有被拯救的權利。”

墨愔愔不依不饒,“如果做不到兩邊都救,只能擇一呢?”

澤塔有些猶豫,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,“那……那我應該會選擇更多民眾的生命。”

果然啊墨愔愔有些感嘆。

這就是她與絕大部分奧特曼們的不同,她不會憑借數量而去做選擇,而是根據自己對其品性的判斷而行動。

不過當中有個問題,這過程中肯定會有無辜者受到牽連,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只管自我,枉顧他人的極利主義者,而跟隨在這些人身邊的不一定都是其同類。

若她日後掌握了能夠決定他人生死的能力,那麽選擇之後,那些被她放棄的無辜生命的重量又該如何承擔……

她所想成為的英雄,與其說是鋤強扶弱的正義使者,不如說是“審判者”,可是,誰又能保證自己一直客觀呢?

某種程度上其實她是個膽小鬼,墨愔愔很清楚,若她成為奧特戰士,往後一定會出現各種各樣與她的原則相悖的矛盾。就如澤塔說的一樣,誰也無法做到十全十美,可心裏那關是很難過的,尤其像她這般心思比較“堅定”的人。

她本人的善及正義是分層次的,不像奧特曼們“平等”。

這個“矛盾”遲早會被放大,如今只是時間問題罷了。

“阿墨,你的選擇又是什麽呢?若你是可以解救他們的人。”賽羅沒有回答,而是把問題拋了回來。

墨愔愔想了想,還是決定實話實說,“我的選項裏從一開始就沒有救那個男人的選擇,無論他最初的目的是什麽,心疼女兒是真,但殺人也是真,而且誰知道他偷東西時真正在想什麽,我們所知道的都是他後來的說辭,真假其實不可區分。

如果他在知道自己傷人後有點擔當和責任,那我還能高看他一眼,可惜他沒有,就算文化不高體力活難道幹不了嗎?我那天看他可是四肢健全健康的很,揮刀也很有力。”

空間裏的賽羅和澤塔面面相覷,他們同時發現了墨愔愔的“冷漠”。

極致的理智就是冷漠,對方站在了客觀的角度,說的話雖聽起來挺主觀,但細聽不無道理,這是以旁觀者角度所進行的合理猜測。可他們總覺得哪裏不對卻說不出來。

澤塔說的有些小心翼翼,“那阿墨,你是認為做了錯事的人沒有可以改正的機會嗎?”

“那得看他做了什麽事,每個國家都有法律,每個人對法律的見解也不一樣,我們心中的秤都是以自身的劃分標準作為砝碼,沒有誰正確誰錯誤的說法。

你們也不要多想,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罷了。”墨愔愔輕笑一聲,將話題輕輕帶過。

然而她過去了,另兩奧可沒過。

澤塔其實沒聽懂,於是他期待地看著賽羅,希望後者能給點提示和反饋,卻見對方滿臉嚴肅不知在想什麽。

關於好壞的問題到此為止,但有些事情才剛開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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